老张头一看对面动了,拿起雷符就要劈过去。对面传来宋左扉的声音,“怎么才来啊?”
老张头飞快走过来:“…你有病吧?在地上蹲着?女良的,谁能看出那有个人?”看见宋左扉一只手拿个小棍,在哪戳着玩,更来气了。
老张头骂骂咧咧的收起符箓,往这边走过来“你怎么不打个亮!!小兔崽子。”
害,虚惊一场,众位道长尴尬的收起法器。
走的近了才听到宋左扉说:“我手机快没电了,怕你联系不到我。”顿了一下,表情严肃的接着说,“你们看,我来的时候还是温的,没见到三魂七魄。”
众人这才往那边看,刚刚以为是宋左扉的人影,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恐怖了,这个环境,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在这待的这么老实。
确实查探不到任何灵魂波动,有道长用了追魂术,毫无痕迹。
没一会警察就来了,才在警察允许的前提下,过去查看一下,作为道协副会长的李宏至跟带头的警长打了招呼,现场录了宋左扉的口供,省去了带走审讯,这地方最近也出了好多起了,警官们录口供也算轻车熟路。
等他们处理好现场也都5点了,大部分人才往回走,还有一小组继续勘察,不过天亮这里阴气就消失了,想来也没什么事。
众人往回走,走到门卫的时候宋左扉停顿了一下,跑去和门卫又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给他两张符,一张让他带身上,一张收起来放好。
众人回到酒店商议去吃饭,正寒暄几句,酒店大门进来一个男人,宋左扉打量了两眼。
男人戴个黑色的棒球帽,黑色的口罩,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外面搭了个马甲,灰色旅行包斜挎在胸前,如果没有脚上这双白鞋,宋左扉大概以为他是什么神秘组织的成员。
宋左扉刚收回视线,余光就看到他往这边走了。忍不住歪头又看他一眼,这一眼视线刚好对视上了,攀比心上来谁也没移开,直到他走到身边站住。太近了,宋左扉耳根微红的转过头。
老张头开口询问道:“你好,这位小友你是有什么事吗?”
黑子男人:“您好,请问你们是本地道协的吗?我收到匿名信,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着从包里掏出匿名信。
穿着道服的李宏至道长:“是是,这么早赶来还没吃饭吧?走一块吃点,给你说说什么情况。”
老张头接过来瞅了瞅,“这个时间,是不是昨晚就启程了,走吧。”说着还拍了一把男人的肩,也不等男人回答,就往前走去。
宋左扉在后面看着,有点奇怪,有种慈爱长辈关爱晚辈的既视感,可老张头……他?慈爱??不信!
一群人又往餐厅走去,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议论纷纷,隔着一公里可能有人听说过工地的事,虽然有些火居道士,平日是不穿道士服的,也有正规受戒上山的,一群人站在一起,还挺惹眼的。
宋左扉作为晚辈加习惯就走在后面,和那黑衣男人并排走着,谁都没出声。
走了一会儿,可能是太尴尬了,听见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身侧响起,“我叫信步。”宋左扉回头看他一眼,他则是目不斜视,还背着包。
宋左扉:“我叫宋左扉,本命年,你呢?”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以后,在开口就简单多了,不过信这个姓氏倒是不多见。
信步:“比你大。”
宋左扉:“行~步哥~”故意带了点恶心人的架势,引得信步歪头撇了他一眼,然后宋左扉又贱嗖嗖的说,“要不要陪你去房间送下包?”
道协这两天都会来人,留了一层房间出来,宋左扉突然涌上一股先到的自觉,可以带他去把包放下再回来吃早饭。
信步:“不用。”
宋左扉:“你也是火居道士吗?”
信步:“不是,但我略懂一些阵法符箓,应该帮得上忙。”
一问一答的聊着很快就到了餐厅。
除了几个全真的道长,正一和火居道士,都是能吃肉的,宋左扉和信步更是没有任何忌口。
道长们分析着工地的情况,宋左扉边听边吃。
不知是这家餐厅厨师做饭好吃,还是宋左扉折腾半宿太饿了,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花卷,一个包子,一份饺子,还吃了个茶蛋…
吃饱喝足的宋左扉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发现坐在左手边的信步在看他,对视以后宋左扉表面从容的笑了一下,客气的问了句:“吃饱了吗?”
信步友好的勾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说:“吃饱了。”
信步看着宋左扉愣了一下,点点头,然后低头拿出手机玩。
真实的宋左扉:这么帅盯着我笑?这是直男?口罩什么时候摘的?我刚刚为什么没发现?!还有,怎么总是对视啊?!好尴尬!!
没等大家吃完,宋左扉悄声跟老张头打了个招呼,就溜回房间补觉去了。
───
宋左扉刚睡醒都是懵的,房间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黑漆漆的看不清,只知道老张头没在房间,老张头的东西也拿走了,大概去了别的房间。
宋左扉平时基本上不熬夜,刚换地方睡得没那么踏实,眼下①虽然醒了,但眼下青了…
睡得也不怎么舒,肩背脖子都很难受,索性不睡了。
看了一下时间刚下午两点多。
宋左扉起身拉开窗帘,发现床尾的书桌上放了一提矿泉水,不用猜就是老张头准备的,宋左扉过去摸了一瓶喝。
又简单洗漱一下,才出门,准备去楼下餐厅搞点吃的,一拉开门和对面的帅哥四目相对,这次宋左扉率先开口,算询问也算打招呼:“这是出门吗?”
信步:“去楼下吃饭。”(番外:你猜猜哥为什么这个点出门吃饭。)
宋左扉:“一起。”
信步:“嗯,你刚醒吗?”
宋左扉:“嗯。”
虽然先开了口,不过刚醒的宋左扉不是很爱聊天,感觉信步也不是个话多的人。
俩个人就静静往餐厅走,好像比不开口的时候更和谐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宋左扉问信步上午都呆在房间吗,信步说去工地查看了一下。
宋左扉:“有什么发现吗?”
信步:“嗯,有个阵法,已经和道长们汇报过了,他们正在想应对之法。”
宋左扉想起昨晚工人的死状,两条眉毛微微拧着开口:“我昨天去过,那个工地一个灵体都没有,别说厉鬼,游魂都没见一个,一刚死的工人,我都没见到他的魂。”
信步:“有些像天煞噬魂阵。”
宋左扉:“怎么说。”
信步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幽幽的开口:“唐朝的典籍里有过记载,天煞噬魂阵,汇阴浊之气,以阴为饵,引魂入内,吞之,以魂为养,方开启禁忌之门。”顿了顿又说,“只记载了这么多。”
宋左扉低头思考了一下开口:“这么说,工人的事另有古怪,还得找老张头商量一下。”这阵法若只能汇集阴气,吞噬灵魂,工人怎么会死的这么痛苦?
信步:“嗯,不过天煞噬魂阵的典籍一千年前就销毁了,如果真是天煞噬魂阵,按照记载这些人只是开端。”
宋左扉悄然放下筷子,盯着他问:“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既然一千面前就销毁了,改朝换代,还能被世人皆知?
信步也看向他开口道:“不用紧张,家学渊源。”说完还笑着点了个头。
宋左扉低低的应了一声收回视线,他这副从容的模样,倒更像提前准备好的答案。
信步像是完全不把刚刚的插曲当回事,继续开口:“禁忌之门或许是世界的缺口,也可能是被创造出的全新空间,因为没人成功过。那用来承载空间之力的灵魂,你认为需要多少呢?”说完这些信步就没在开口了,继续吃饭。
宋左扉听他说完,也重新拿起筷子安静的吃起了饭,信步最后说的是疑问句,但宋左扉却听出话里的意思,这个阵法如果启动,可能要数以万计的人填在里面。
俩人吃完饭,宋左扉就提议往楼上走,去会议室找老张头和众位道长。
会议室众人
修道之人讲究的是天赋,信步上午去工地探查一番,回来就能说出是什么阵法,团团转的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虽说回来就自称身体抱恙,回房间休息去了,但绝不影响众人对他能力的认可。
眼下研究一晌午,还没研究出什么结果,都说阵法有阵眼,只要把阵眼破坏就好解决了,可是阵眼也不是随随便便找得到的啊,而且失踪的道兄还没找回来,正发愁呢,信步和张道友的大弟子一道来了。
宋左扉又和他们一起研究了近两点小时,最后研究结果,由老张头、李宏至道长、还有一位全真的道长,信步和宋左天,晚上阵法运转的时候再去看看,然后在做定夺。
老张头的实力大家都是认可的,估计他也不放心让其他的法师们去,李宏至也是顶顶出名的高功,那位全真的道长,也已经是高功法师了,至于这俩,宋左扉是老张头想带着历练一下,信步对于阵法知之甚广,是一定要带去看看的,并且据信步自己说,他有自保能力。
宋左扉:感情就我一个滥竽?
宋左扉和信步刚吃完饭自然是不饿的,不过道长们可是到了晚饭时间,宋左扉自称回去收拾东西,约好一会一楼大堂见,就先回房间了。
信步看宋左扉走了,自然也是不想多待,本来就是来观察他的,扯了宋左扉的借口也回房间去了。
宋左扉一个人在床上‘大’字状躺着,难得有点时间,脑子里盘算这两天的事,从起初收到的匿名信,比本地的消息更快的向我们递消息,是求救吗?还是更大的阴谋?
眼下又来了个拿着匿名信的信步,信步看起来像是帮忙,了了几句发言,整日躲在房间,感觉他并不是很热心的人,但是对阵法熟悉,还给我分析事情的严重性,那他此行目的是什么?
还有那些离奇死亡的工人,活人是被什么力量操控到现场在杀害的呢?幕后操控阵法的究竟是谁?好多事情都没头绪…那个符号象征着女权主义,而门卫说的那些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叩叩叩”
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宋左扉的想法,轻回了一句“来了”起身去开门,真让人意外,刚还想他,他就来敲门了。
信步:“七点钟了,要出发了,还没准备好吗?”
宋左扉心里很是迷惑,他特意跑过来叫他的?没表现出来,回句“稍等”,觉得空着手不好,把‘去店常用包’拿出来套在身上,对信步说了句,“可以了。”
其实包里没什么东西,无非备用的小瓶有两个,还有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塞的符。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眼下:当前,此刻
马子:19号夜间的文要后半夜发~
[闲庭信步]:哥披着马甲来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群发时候敢带上我,还那么大声。
马子:所以你要出手吗
[闲庭信步]:人间的事不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