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住暴风骤雨的商蔺姜云鬓蓬松,时而有气时而乏力回应他的亲吻。
亲到她一阵晕眩这吻才停下。
傅祈年寻了帕子随意清理身上的黏糊后穿好衣裳,想到外头叫水来,商蔺姜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勉强翻身,惊喝:“不、不要叫水。”
褥儿皱巴巴的被浸湿大片,谁看了会不知昨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再说他们不是非礼成婚,夫妻之间做这些事儿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傅祈年道:“不叫水,明日她们来整理时也瞧得出来。看出来也无妨,谁都知我爱你,是我想要,他们只会觉得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用水清理身上会黏糊糊的,这样不好睡,而且傅祈年话说有理,商蔺姜想了想,不再坚决了,缩在被褥里微露半面,等着水来。
等水之际,傅祈年口渴得慌,在她的脸上亲咂开来。
等他吻到唇瓣时,两根鼻梁相错着,呼吸互洒,商蔺姜变得浓情非常,张开粉嘴往他脸上凑。
“今日当作洞房花烛夜也是美妙的,要不是因为商商病着,我定叫你明日不能动履。”相吸相吮的唇,傅祈年忘乎所以,手在腰肢上抚摸一阵。
“弄都弄了……”商蔺姜肌肤上挂着些汗珠,说这话时眼神闪躲,看到底下那昂然之物后胆子乍大,“多几次也无妨……”
……
喜鹊送水过来时见屋内静暗暗一片,人声吟吟,还有似拍掌的声音时有时无的,心下觉得奇怪,但起初没往那事想,既傅祈年叫了水,就是事后要清理了,她走近几步,听见房中人的对话方才知里头的人又干柴烈火弄在了一处,羞得跌脚,又怕里头的人以为自己在外偷视,她捧着水盆一溜烟儿就跑开了。
一宿三餐,商蔺姜竟消受得住,次日也没有失睡,如常醒了过来。
她醒来时,傅祈年已经离了府。
梳头的时候,喜鹊六神无主,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年纪小,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商蔺姜从镜子里看到她那怪异的神色,知她有话要说,就是不知在顾忌什么了,没忍住问一句:“一大清早小脸就绷着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我……”喜鹊忙低了头,从头到尾梳了三次头才道,“就是总督他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话怎么说?”喜鹊是个护主的,护傅祈年,也护她,但今日在她面前说傅祈年的不好,商蔺姜有些诧异。
喜鹊支支吾吾,吐了几个模糊的声音后字音才变得清晰起来:“夫人都病了,总督昨晚还不知节制的,叫了三次水呢……夫人,以后您要学会力御□□才行,不能次次都让总督得逞。”
这都是什么话,商蔺姜被逗笑了:“成,下回我要守住身躯,叫总督吃瘪。”
今日也是个晴日,商蔺姜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四肢渐渐有力,但还是不能吹风,府中的大夫诊脉后重新开了几副善后药,嘱咐要一日三饮,连续喝上半个月受损的身子才能完全起疾。
不能吹风,商蔺姜只能待在房里头看书拔闷,可是书看久了也是无趣,好在午后顾芙前来聊天拔闷,不至于无聊至极。
“你今日头上没了珠钗,脸上没了脂粉,整个人肌削皮瘪,清瘦得皮儿都捏不起来了。”才一日不见,商蔺姜在顾芙都眼里就似脱了十斤肉那般。
商蔺姜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又捏捏脸上的肉:“哪有阿娘说的那般夸张的,只是肌肤苍白些。”
“真是瘦了许多。”顾芙认真看着商蔺姜道。
“病者哪有不瘦的,过几日就吃回来了。”商蔺姜笑笑,不想让顾芙担心。
“打跟我走后,她就一直寻借口要来这处,今儿我要出门时,她在一边眼巴巴盯了许久,挖空心思,做了个苦肉计欲动我之怜,要不是我佯装心情不美,板着张脸冷冰冰的孔,她定要死皮赖脸跟来。”顾芙提起商碧瑶的事情来,“我得寻件活儿给她做,要不然她满脑子都是馊主意。”
“爹爹和小娘离开北平了吗?”商蔺姜问。
“还没有,昨日他们来拜访我,我嫌烦,托言身子不爽不见。”提起这两个人,顾芙就没有好心情,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不善。
“不如直接让他们带回去吧。”商蔺姜倒是听得眉花眼笑的,“若说她没有那些心思,她不愿意嫁人,也没什么活计,我们倒是能看管她的终身,可如今她变了性子,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放在身边就是给肩上多添一个担子,我们袖手旁观不做一点报复,已是仁慈之举了。”
顾芙心中已踏实许多,轻点头:“也成,我也不大耐烦她了,要和她耍寡嘴,累得慌。”
“阿娘,你想不想与爹爹绝婚?”商蔺姜商蔺姜叫来蓝玉去炖些甜水茶儿过来,顺便转了话题。
傅祈年答应过她会使手段让商瑛写下绝婚书,他既敢答应心中必有几分把握的了,如今商瑛在北平,顾芙也在北平,不如速速把此事解决。
“哪里不想。”顾芙头疼起来,“可他们商家好脸面,不肯休我,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总督夫人,他为了和傅家攀住关系,更不会休了我。”
“只要阿娘想离,我自有办法。”商蔺姜安慰顾芙,“不过这几日事情多,这件事要稍后放一放。”
“无妨,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了,也不差这一时。”顾芙不在意道,“眼下你还是先调摄好身子才是,阿娘有活计,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芙待到相次申时才走,商蔺姜本欲留她下来吃晚膳,但她若有所思,笑着说了句要好好休息就走了。
到了洗身的时候商蔺姜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脖颈上有几抹淡淡的吮吸之痕,是傅祈年昨日弄出来的,她在他背上留下血淋淋的抓痕,他在她颈上留下暧昧的吮吸之痕,倒是礼尚往来。
想着自己了露着这些痕迹与阿娘谈了半日的天,商蔺姜羞愤得无地自容,傅祈年回来时,她便把那些恼怒,都往他身上使了。
这她换了方式生气,两只眼之际勾勾朝他望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让他自己去瞎琢磨。
她是性重之人,且自有道理之人,傅祈年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但还是努力找自己的错处:“是……昨晚弄疼你了?”
商蔺姜鼻腔里哼哼,依旧不语。
傅祈年沉默着动脑子,昨日虽有些激烈,可是你贪我爱的,双双都受用非常,事后温存了许久,他清理时仔细看过,那接纳之处因研磨许久而比寻常嫣红了,可是没有破皮红肿,碰水时她四肢懒懒,要是有伤,碰水时早就嘶嘶喊疼,然后一脚往他的胸口蹬来了。
白日里他不在府上不可能会惹人不悦,而回府后前脚刚进寝房里就受了冷待,他根本没有犯错的时候,白日里在外头都是和一群男人在一块儿,也不可能是因被误会走野路了才招人恼怒……
平白无故的,傅祈年想不明白,胳膊拢着她的身子:“难道是因为商商欲求不满?还是怕苦守空闺?那今日继续就是。”
说着嘴照着粉嫩的脖颈就亲,商蔺姜躲避不开,也挣脱不开,脖颈慢慢被那张唇亲得又痒又热的,她不敢太倔强,怕后面覆水难收。
她心里想着要拒绝,身子却在依着他,时时上迎腰肢,额外雅趣,最后肚皮挨着肚皮相连在了一处,灭灯侵枕,美上加美了。
两刻后,傅祈年还没要结束的意思,商蔺姜脑内稍是醒转了,给他服了点软,做个不起劲的样子来,紧咬玉唇道:“傅祈年,我今日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