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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泰山府君,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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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大家都聚在了李乌家,包饺子做饭的是李乌庚古,外面放炮的是杨安之、刘萤,张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是受电视里主持人的微笑感染了,还是李乌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张济变了,那张机器人般的扑克脸好像温和了一些。

酒过三巡,大家都慢慢上了头,只有庚古还像没事人一般,不得不说还得是万年的老身体啊。吃过饭,除了张济在收拾碗筷,其余人都去打麻将了。按理说,牌桌上的都是公职人员,打麻将属于赌博行为,除非不玩钱。正巧,张济端来了一盘樱桃,是泰国地府的领导人寄给杨安之的。那果肉,看着就软嫩多汁,任谁都不可能放过这般美味。于是,刘萤提议,赢家有权支配五颗樱桃,自己吃还是分给大家吃都可以。这四个人都是北方人,再加上庚古和杨安之已经在一起工作很多年了,所以规则很好统一,不存在规则要确定一个小时的那种情况。噼里啪啦的洗牌声,碰杠听的叫喊声,还有几个人嗷嗷的争辩声,都一股脑地涌入了张济的脑子里。张济虽是府君肉身的转世,但头脑中依旧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以前过年守岁,没有电视,没有春晚,他和李乌就去外面放烟花,一放就是一个晚上。那时候黄泉以及人间都没有工厂没有汽车,所以根本不存在因空气污染而禁止放烟花的指令。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李乌和府君在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春节,但今年是否就是最后一个了呢。张济很珍惜这个春节,但是在面上又不能表现什么。房中一共五个人,只有李乌被蒙在鼓里,张济害怕纸包不住火,但为了李乌能长久地存在,他必须守口如瓶,不能流露一丝的思念。

午夜的零点钟声在电视里敲响了,人间的联欢晚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了,但牌桌上放着的一盆樱桃却丝毫未动。

“拜托,几位爷爷,你们的脑子是被炸懵了吗?一会有人相公了,一会有人诈胡了,两个多小时了,连一局都没打下去啊。”杨安之揉揉太阳穴,一脸无语的表情,“几位爷爷,明年我保证不和你们老几位来牌了,再和你们玩,我就是那个!”

“安之你别急啊,我这刚从国外回来,手潮了,你放心,我下把绝对不出问题了。”李乌在一旁安抚着府长。

“对对对,我这刚从地狱出来,多担待啊。我已经渐入佳境了,来来来,继续!”刘萤也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您呢,主任大人?”杨安之阴阳怪气道。

“我……我……受他影响!”庚古实在没啥理由,只能指着刘萤将责任推掉。

“哟,怎么影响啊,展开说说啊。”杨安之一脸坏笑。

“少儿不宜,还有小孩在呢。”庚古古铜色的脸上有些发烫。

“谁是小孩啊,张济吗,你看他听得见咱说话吗,他都快扎电视里去了,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李乌回头看了眼张济,随后说道。

这帮人面上都是工作时不苟言笑的公职人员,但私下也会在一起互相取笑,日子不就是这样吗,不管是人是鬼,也不管是人间还是黄泉,两幅面孔都是必备的。凌晨一点,外面的烟火声还没有停歇,众人又喝了一轮酒便各回各家了。说是各回各家,也就是杨安之住得远一些,但距离对于鬼而言并不是问题,咒语一念便立马回到家门前。只不过大家都愿意和人间一样,能不用法术就不用,或许是怀念为人的日子,又或者是习惯了人间的生活。庚古抱起喝多了的刘萤刚要往外走,就被李乌拦下了。

“说说吧,他出狱这才几天啊,你就把他拿下了?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女朋友,我还以为是你木讷,感情你喜欢男的啊。”

“啊……对,是……”庚古支支吾吾,刘萤则在一旁不省人事,而张济的心着则开始打鼓了。

“这孩子是张济的师兄,你怎么喜欢上的,谁追的谁啊?我看来的时候你俩一块进来的,不会同居了吧。你可以啊,就在我隔壁,我竟然没发现。也怪我,每次回来都太匆忙了。你说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这小嫂子进门我这婆家人也没准备点什么礼物。要不是府长喝多了调侃你俩,我这还没看出来呢。”

庚古见李乌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嗐,这不是想着等感情再稳定稳定再和你说吗。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敢爱敢恨,指不定哪天就把我踹了。”好在庚古还算清醒,在刘萤的身份上没有露馅。毕竟在李乌眼里,刘萤不是和自己同时期的唐代鬼,而是张济的学长,是一个刚死没几年的自杀鬼。

“嚯,这小嫂子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上古的老顽固担心自己被踹?”

“我应该纠正你一下,你应该叫他小姐夫。”

庚古再次抱起昏睡的刘萤起身离开,留下李乌在原地发呆。半晌,张济走到石化的李乌面前,说了句“告辞”便准备离开。李乌一把抓住了张济的胳膊,问道:“刚刚庚古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小姐夫?”张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张济转身再次告辞,而李乌却一把拉住了他,说了声:

“泰山府君,别来无恙。”

再说刘萤庚古回到了隔壁,刚一进门,刘萤就从庚古怀里蹦了下来,赶紧坐到了沙发上,说:“吓死我了,还好李乌不知道我的酒量。他要是再多问几句,我这心就能蹦出来了。”庚古没理他,脱了外套换了拖鞋就径直上楼了。二楼浴室的水声响了起来,刘萤也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你今天怎么不等我啊。”刘萤问道。

“太累了,懒得说话了。”庚古回答,简单洗了个头,冲了个凉,刷了个牙就出去了。

“今天也没啥活啊。”刘萤此时还没察觉庚古的失落。

“我洗好了。”庚古没擦干净水就快步走出了浴室。

刘萤不是瞎子,更不是不解人情的蠢货,他当然知道庚古为何闷闷不乐。他没有急于安抚已经躺下的庚古,而是出去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庚古那边的床头柜上。随后说道:“你在怪我不站出来和你一起面对李乌的质疑。”

“没有,我理解你。你因为生前的事不想见任何唐人,能帮着府君一块圆谎我们已经很感激你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这么生分吗?与其说是我帮府君圆谎,倒不如说是府君给了我一个新身份让我能面对过去。”

“时候不早了,睡吧。”

“当日事当日毕,你心里有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绝不带着气睡觉。”

“真没事。不过话说回来,府君为什么要让你装他的学长,还要在地狱演那么一出戏?”

“你别转移话题,说你的事。”刘萤有些急躁,躺在床上从背后抱住了庚古,“你在气什么,大过年的,我不想新年第一天是在反思和烦躁中度过的。”

“啧,真没事,我真的理解你不敢面对李乌的苦衷。在理性方面,我作为庚古,我明白你的无奈;但是在感性方面,我作为你的爱人,我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不能以伴侣的身份面对我的朋友。你在沙发上装醉,就像是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面对朋友的疑问。”

刘萤慢慢收回手臂,坐了起来:“对不起,我没有不想承认,是我考虑少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也是时候面对我自己的过去了。”

“别啊,你面对了,那府君给你设计的身份不就露馅了吗。”庚古也坐了起来。

“那我明天就去找府君,我倒要问问为啥当时要演那么一出,什么致力于恢复唐音的学长,亏他想得出来。”

就在隔壁的刘庚二人关灯睡觉之时,李乌家里的灯还在亮着。一句“别来无恙”搅乱了张济的心,可他不能承认,千百年的营救计划不能在初始阶段就胎死腹中。

“什么?”张济继续保持着扑克一般的面容,波澜不惊,仿佛这句话不是说给他的。

“别端着了,你从前是最爱笑的,不能做表情的日子很难过吧。”李乌的眼好似一根银针,直勾勾地盯着张济的双眸,仿佛要洞穿这张皮背后的灵魂。

“你喝多了,我不是府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张济第三次准备告辞,就像是当初在饭店四次抬脚都没走掉的李乌那样,张济也没能走了。李乌一个瞬移挪到了张济的面前,两个人的鼻尖就要碰到一起了。张济没有怵头,也是一个瞬移移到了门外,二人在院子里安静地打着架,一个决意要走,一个死命挽留。伴着或远或近的烟花鞭炮,两只鬼的斗法并不会扰民,但他们还是尽可能不损害任何物品,不发出任何噪音。

虽然楼下的两鬼无声地“战斗”着,但还是逃不过有万年修为的上古鬼魂的眼睛。庚古慢慢下床,走到阳台注视着下面的张李二人。

“他俩干嘛呢?”刘萤也来到了窗前。

“不好意思,还是把你弄醒了。”

“你一走被窝都凉了,能不醒吗。他俩在跳舞?”

“看来你们唐代人跳舞都暗藏杀机啊,不像我们原始人,跳舞只是跳舞。”

“你在损我?”

“嗯。谁家跳舞都是杀招啊。”

“那他俩这是在干仗?!”

“应该是,你看李乌下的都是黑手,他在测试张济的修为。”

“看来府君要瞒不住了。”

“不会的,别忘了他可是黄泉曾经的话事人啊。”

“你这都哪学的词,老港片看多了吧。赶紧睡觉吧,一会天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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