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南在挣扎，在抵抗，却在一次次慢捻中让理智掉了线。他踢掉了自己的裤子，看着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张知南很满意。

他们互相抵抗，互相较劲，谁也不肯先松手。张知南突然释怀了笑了，“念念，在床上，你是斗不过我的。”

张知南喜欢纪裴念在床上的反应，主动且诚实。他会看着张知南，还会窝在自己怀里，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普通的Omega一样，需要自己的Alpha来呵护。

纪裴念看着他，难耐的呻吟被锁在了喉咙里，尘封在两人交换的呼吸中。

张知南从他的唇上离开，鼻尖凑过去蹭着他的鼻尖，“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纪裴念不解地看着他。

“嗯……我现在是你的狗，光是看着你，我就已经忍不住要发情了。”张知南凑近纪裴念耳边，“你的味道真好闻，念念。”

你的味道也好闻，纪裴念想说，腿挣扎着想要合上，又被张知南用蛮力打开。

“一天天……哪来这么多使不完的牛劲儿……”纪裴念闭着眼睛，催促着张知南，“再不进来的话，就从床上滚下去。”

可纪裴念的ALpha好像存心折磨他一样。

“张知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纪裴念眼前一片黑，所有的感官全被那一处占据了。

张知南是怎么收拢自己的手指，怎么动作着，都让他无比渴望。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想张知南了。白净的双腿勾住了身上那人的腰，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他憋红了脸，拍着张知南的胸口，在上面落下一个个红掌印，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进来。”

纪裴念的头被扳正，细密的吻落了下来，落在额头，眼角和眉梢，划过嘴角轻轻舔舐着他上下运动的喉结。他仿佛被栀子花味侵占了，周身都弥漫着这种味道，身上的源头不断地散发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耽溺于此。

他不知道张知南怎么想的，但他此刻脑海里全是张知南，不用睁眼，那人已经被深深地印在心中。

手指划过他纤瘦的腰，张知南愣住了，一道丑陋的疤痕躺在上面，可怕又狰狞，这是Omega为ALpha孕育生命的证明。

张知南低下头，由上到下吻过那道伤疤。

新生长的皮肤永远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一如他们的关系——敏感又脆弱。虽然现在粘合在一起但仍有缝隙，永远也恢复不到五年前和高中时期。

纪裴念微微睁开眼，只能看到得到浑身散发着香气的ALpha在他身上动作。

“张知南，不准把头低下，我要看着你。”

“疼吗？”

“已经不疼了。”

纪裴念紧咬着牙床不肯发出声音，他的身子跟着张知南下身的动作微微颤抖，他不可能被任何人这样玩弄，但现在他真的拒绝不了张知南。

夹杂着张知南的思念一齐闯进来，敲打着他的心。他下意识的弓起身子，张知南立刻伸手抱了上去，在他腰下放了个枕头。

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意识都被弄丢了，他抖着双手去寻找张知南，却失了力气，只能垂在身体两侧。

张知南低下头，轻轻地舔舐着那道疤痕，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们在这方面契合度很高。怎么会找不到呢？

纪裴念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突然在某刻睁大了双眼。张知南停下了动作，轻笑了一声。

他凑过去追逐着纪裴念的唇，“你喜欢这样，对吧？”

纪裴念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嘴里重复着一句话，那声音很小，张知南凑得更近了才听到。

“张知南，你抱住我。”

心里最柔软的部位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张知南把他抱在怀里小声地哄着，嘴里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离开我这么久？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为什么要剥夺我成为你丈夫的权利？

两人从高中开始的纠缠，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张知南发现自己依旧不了解他。

“为什么？”张知南又问。

“因为我在别人眼里……只能是ALpha，我必须掩盖自己的气味，这种感觉，你大概不会懂吧。”

只有张知南才能这样，他也只能在张知南面前偶尔示弱。

“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一个普通的Omega。”张知南乞求道：“念念，你答应我好不好，真的……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张知南怕极了，他怕这又是一晌贪欢，他离不开纪裴念，更没办法承受第三次失去的痛苦。

他祈求着自己的Omega不要离开，就算要走也得带上他一起走。

余韵一波波袭来，纪裴念在他怀里出了一身的汗，靠在宽厚的肩上，把自己的手指挤进张知南的脖子和项圈的缝隙里，狠狠地一拽。

“那得看我的狗……值不值得我疼爱……”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纪裴念的话，他侧着眼睛望去，是他的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来的。

“不用管它，张知南。”

张知南的手臂松了松，一瞬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他又怎么能保证纪裴念这几年没有过别的ALpha呢，万一纪裴念已经成家……张知南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接电话吧。”

“我不接。”纪裴念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你又想到了什么？”

纪裴念松开张知南，带着情欲的红晕望向他，“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我们。”

原本以为张知南会听他所说，可那手机铃声一直断了又响，实在是令人无法忽视。

张知南叹了口气，翻开地上错乱的衣服，捡起手机滑向了接通按了免提。

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事情了，张知南心想，就算纪裴念有了新的ALpha，他也会努力让纪裴念最爱的ALpha。

刚一接通，纪裴念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纪裴杨的怒吼，“纪裴念，你他妈缺大德！开我哥送我的的车出去，你自己车没油了不知道吗？荒郊野岭老子去哪里找加油站？你居然还想让我帮你做事，我再听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狗！”

“原来你不止我一条狗……”

纪裴念瞬间明白了张知南的小心思，他挂了电话关了机，他的双手都拽住那脖子上岌岌可危的项圈。心满意足地看到张知南因为上下夹击的疼痛而皱起了眉，张知南用力按住他的腰阻挡着他的动作。

“你以为我有了别的男人是吗？”他在昏暗的房间里绽放出笑容，夹杂着牛奶糖味，像一个吸人魂魄的妖精，“我怎么会允许别人的，你是我选中的狗，我只要你。”

张知南扬起头，主动把自己的脖子献祭给身上的纪裴念，项圈和脖子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当张知南松了口气的时候。纪裴念松开了手，带着弹性的项圈紧紧地鞭在张知南的脖子上，皮肤上的酸辣感和他的闷哼全都锁在了他的喉咙里。

“张知南，我好喜欢你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迹。”

张知南把手机丢到床边，抱着他滚到了床上，长臂一伸给两人盖上了被子。张知南躺在他身后，嘴上也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后颈。就该让他长记性，让他染上自己的味道，让他一辈子离不开自己。

“我爱你，就算你再次不要我，我也要找你，等你。”

“那你呢？”纪裴念艰难地侧过头，抻着眼皮去看张知南，“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

“如果会呢？”纪裴念反问着，撑着身子想要在他桎梏中翻过身，这个姿势都不能看完整张知南的脸了。

“那我就去死。”张知南把整个头颅埋在纪裴念的颈窝里，一遍遍地作出承诺，“我永远都要缠着你。”

纪裴念像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把张知南也困在自己身体里，“那可不行，我们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为什么？”张知南也开始反问，他把纪裴念翻过身，再次重复着，“为什么？”

纪裴念笑着拿右手食指和拇指去捏张知南的鼻子，确认他又想哭了才慢慢回复，“傻瓜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已经为人父母，当然不一样了。”

张知南不再说话，无论他再怎么故作轻松，还是无法轻视那快感，那体肤相连的温度，他喜欢通过这样的事上的主动让张知南迷恋上他。

就像高中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张知南，原本对那种事不感兴趣的他突然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他躲在背后观察着、试探着，那种席卷全身的狂热是他无论吃下多少颗抑制剂都无法熄灭的。

他的内心在叫嚣着，一定要把这个人弄到手。他的手上有多脏他自己知道，张知南是他心里最后一片净土，他好不容易能再次回到了张知南身边，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来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小幸福。

张知南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小腹，低声问道：“念念，你知不知道……我们曾经也是这样做，我们有了张停，本应该从五年前开始就是幸福的一家人。我是你的Alpha，你明明知道怀孕期间无法离开自己的ALpha，可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你一个人那时候该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