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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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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桑巫女和裴秋白。

扶织刚要过去,身后的狐狸一把拉住她:“先看看。”

那边的女子顶着和扶织一样的面容,此刻像朵娇花,两手抱住裴秋白:“我…………我也没想到定青会那么直白嘛。”

声音清甜娇软,少女软糯可爱。

月色洒下,裴秋白的脸色本只是阴戾,一听到定青二字,眼底立即发红起来,一旁的“扶织”还要再解释,他忽然一把将人拉入怀中.

“你…………”

他一手撑树,另一手抬起“扶织”的下巴。

吻了上去。

一个无比漫长的吻。

月色如练,裴秋白吻了许久,一手扣住桑巫女的腰,这时有几名夜巡的弟子路过,见状吓得失声,看清两人,纷纷丢下灯跑了。

扶织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脸被啃来啃去,也挺想跑的。

身后那臭狐狸都快笑歪了。

不远处,中间桑巫女三番五次要推开那人,挣扎连连,却只迎来一个更深的吻:“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

少年阴郁又霸道,语气中带着不容辩驳的狠厉,“是你自己说,要来救赎我,怎么?”他手中掐腰的力道加大,女子发出一声呜咽,“你都忘了吗?”

她说他是高岭之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光明,还说即便他伤人无数,也都只是不懂去爱。

裴秋白抵住眼前的女人,他分明记得,先前的家主一见到他,就会让人好好教导他礼仪规矩,那时他厌恶极了这个女家主。

直到某一天后,她开始发生转变。

她会在他走火入魔打伤同门时赶来,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先问他有没有受伤。

她会在他被前辈仙君处罚时护他,甚至不惜将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者赶走。

几个老梆子痛心疾首,哀叹九宁府生之多艰,再这样下去势必要大乱,她却说他是“病娇”,让老梆子们就让让他吧。

那天起,他眼里开始慢慢有了她。

弟子们都害怕他出神伤人,他先前下山,只是一时失控杀了几个种地放牛的村民,弟子们就嚷嚷着要把他绑起来处决。

那时他满身是伤,只有她冒雨赶来,说他是“美强惨”,说他只是太久没有感受到爱。杀了几个蝼蚁而已,又不是修士弟子,他罪不至此。

她不顾部分弟子失望憎恶的眼光,亲自给他上药煮汤,并宽慰他不必愧疚。

她满目柔情看着他说,因为苍生对不起他。

从那之后,他感觉到,他似乎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她明明也爱他的。

扶织看得不舒服,尤其是看见自己的脸被人这样粗鲁地按着啃,更加憋屈,身后那狐狸啧一声,“关系真好啊。”

“连妖山都不许随地苟且,这二人竟还不如那群小妖。”他讲解般鄙夷道,“你走之后,九宁府进的都是些什么人?”

分明是未开化的野兽!

狗撒尿都知道靠墙。

那边一对男女还在啃啊啃,口水声砸吧砸吧。

饶是扶宣脸皮再厚,此刻也有点没眼看下去,倚着树偏头:“两个都够祸患的。”

姜十九说过,桑巫女是来拯救裴秋白的,在桑巫女的世界里,裴秋白是“病娇”,是“反派”,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为了救赎他那颗受伤凉薄的心。

至于伤人害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裴秋白能否得到感化,得到爱的救赎。

扶织不懂这个来自异世的少女的思维。

她换位思考了下,若是她早得知裴秋白会是个毁天灭地的恶种,她要么将他的灵脉锁住,要么直接将他杀了,从根源上解决祸患。

总之绝不会这样低三下四地去求他。

裴秋白二人终于亲完了,桑巫女满脸羞涩,他抬着下巴的手没收,眉眼间溢满邪气:“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与定青接近,我会杀他。”

少女小鸡仔似的点点头,“不会,不会的。”

少年露出一个极其符合恶种身份的笑容,松开手,眼底又恢复了玩味的阴冷。

春典照常举行,无非就是比试剑术,裴秋白作为外门弟子,今年破例进入内门主持会典。

被他打过的弟子不愿和他一起主持,弄得几个环节出了差池,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最后还是何熄和几个门生看不过去,亲自上手帮忙打点。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州府的人耳里。

于是外家的人都在私底下传,说九宁府不复往日,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

自从那夜撞破二人树下接吻,扶织再没见过裴秋白二人,倒是因为蒙着面纱的缘故,许多行动都颇不方便。

这天几人在一同吃饭。

扶织顺嘴提了一下行动不便之事,姜十九边吃边道:“横竖你与她生着一样的脸,她能利用这点鸠占鹊巢,你想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应该也不难吧。”

说完,姜十九满嘴的饭就喷了对面的扶宣一脸。

扶宣冷脸擦擦,姜十九本质还是个怂包,战战兢兢一回头,扶织难得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手拍在背上:“你早说啊。”

姜十九直呼冤屈:“我哪知道你会这么…………单纯!”

老实人就是吃亏。

直到夜里,扶织仍在被中翻来覆去,想了又想,一夜无眠。

姜十九的话,为她提供了一个从未考虑过的角度。

春典的第十日,参赛的弟子们看见家主竟不理裴秋白了,恢复出往日的尊容华贵,与人谈话时表情淡然又稳重。

一些守旧派的弟子喜极而泣。

谁料到了第十一日,弟子们又看见家主围着裴秋白撒娇痴嗔,裴秋白脸色不改,心底却也是同样吃了一惊。

接连五六日都是如此,弟子们简直要怀疑自己吃了毒蘑菇。

春典即将进入尾声。

扶织扮演完一日的自己,才从殿里走下,忽然被一个唤作宿音的女弟子叫去。

这是个很上进的小姑娘。

跟着人来到后山,宿音严肃道:“这些天都是怎么回事,你还想不想在这待了!”

四下寂静,月照花林,扶织猜出一个荒谬的事实,指尖微颤面色不改:“何出此言?”

“别装了!”宿音毫不客气道,语气中带点好笑:“你真不攻略裴秋白了?”她觉得很可惜似的,“别呀,反正那个木瓜似的原主已经走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呗。”

“是吗?”扶织想起姜十九的话,故作担忧,“万一…………原主出去后没死成怎么办?”

宿音嘻嘻笑:“怎么可能?就算她还活着,在别人眼中也只是个冒犯你的怪物,我觉得这地方挺大的,反正都是你的了,还怕什么呀?”

“你呢?你的…………任务怎么样了?”扶织按着自己的推断试探问,宿音也没隐瞒,一五一十。

从她的话中扶织得知,宿音的任务是当一个很坏的姑娘。

据她所说,这叫“恶毒女配”。

怪不得这些日子的宿音都很暴躁,一言不合就对着旁人又打又骂。

鉴于这几日过于反常,扶织只能学着桑巫女的口气,与她一问一答,慢慢斡旋。

直到宿音的身影隐没在树林里,扶织才敢抱头蹲下来。

一阵酸涩冲上心头,抬眼,她看见天边的月亮变成两个,晃了一晃,继而又变成一个。

怒意如倒海袭来,铺天盖地,将她生生扯入恨意的漩涡。

那个“宿音”告诉她,如今九宁府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异世者了,非常热闹,大家聚在一块说话都有伴许多。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地方穿越而来的人。

至于原住在那些身体里的魂魄,全都消失在了世界上。

她说这话的时候得意洋洋,脸上飞扬着不属于原身宿音的傲慢,轻快又坦荡,说到宿音时,用词是“这个又蠢又笨的炮灰”。

眼前浮现过弟子们的脸,耳边又响起她说的“炮灰”、“蠢货”、“恶毒”,扶织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们多是一心向道的普通人,辛苦修炼几十年,一朝身死,魂魄碎得寻无可寻,不能轮回。

死得悄无声息,居然还要被夺走身体的盗贼大肆侮辱。

那一瞬息,扶织第一次对一个少女起了杀心。

可这些人死不了。

因为她们有任务,也有系统,即便现在死去,系统也会给他们无数次复活的机会。

扶织不懂什么任务,也不懂什么是攻略,她只知道,这样的事与屠门没有区别。

若真是屠门,以她的能力,还可以拼尽全力护住一众弟子门生;可这是他们口中的“穿书”,她完全无从阻止。

她再也没有家人了。

天地以万物为刍狗,这些弟子追寻了一生的天道,终究没有放下屠刀,怜惜任何人。

很适时地下起细雨。

雨丝飞斜,扶织咬咬牙,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细雨又停下,原来是一把伞遮在头上,隔绝开她与茫茫雨帘;一个冷得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还哭。”

来人是扶宣,扶织赶紧胡乱抹掉眼泪,他看不过去般,拿出个帕子给她。

扶织没接,边走边与他说清原委;走到屋里时,原本瞌睡的姜十九过来,云韫也在。

听完,都是大为震惊。

“这些畜生!”云韫愤恨:“为何就是杀不死!”

扶织暂时平息下愤恨,知道这个小徒弟性子急,安慰她几句;头脑还昏沉着,一时无力再想有的没的。

姜十九忽然道:“都是桑巫人。”

这是第三次听见这个称谓,姜十九也不卖关子:“他们是杀不死的,除非找到那个传说中的系统。”

“至于系统,就在桑巫树上,要有人亲手斩断树根才能灭绝。”

可几人连桑巫树长在何处都不知情,一问姜十九,也是一问三不知。

况且这棵树既有将人传送而来的力量,也必定法力无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背后主谋必然已经谋划了许久。

僵持的场面被窗外打入的强光打破。

亮得刺眼,几人看去,反应过来那是灯光,扶织最先推开云韫和姜十九:“你们躲进去。”

接着响起几声叩门。

开门,是几名九宁府的弟子,面孔年轻,提着灯立在檐下,看见开门人有些意外。

队伍末端,两个弟子眼神直往里瞟。

“什么事?”扶宣不似十三府的家主,毫不寒暄开门见山;领头的弟子客客气气说明原委,“我等只是例行公事,望山主配合。”

夜风拂襟,佚狐的乌发被带起几缕,更显妖魅,他胸前的衣裳半松,俨然是刚从榻上起身,满身旖旎:

“有可疑之人进了府里,所以要来我这里搜人?”

话很直白,他直接把那点含蓄客套的外皮撕开,“那个长得像你们家主的怪物回来了?”

“……”领头的弟子颔首:“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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