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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摆烂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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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顶着班长幽怨的眼神降谷零撇到了远处正走过来的三个人影,迅速地溜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是要真的和组织交手了。

头顶盘旋了两三只飞鸟,其中一只不久下降了高度,乌鸦在楼顶蹦跶了两下,扑棱着翅膀飞过一幢幢房屋,最终在一户人家种着芹菜的阳台上落了脚。

降谷零与那只乌鸦对视了一眼,乌鸦啄啄羽毛,权当没看见人类的凝视,自顾自蜷缩在阳台的一角,羽毛蓬起。小金毛好奇地看着体型和它差不了多少的黑煤球,刚要上前就被降谷零抱回室内:“要下雨了。”

一滩小小的水渍落在水泥地上,染开一片深色,随后,云层将累积的水汽倾泻而下。

乌鸦看着银白的水花在身边飞溅,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晶莹的雨水从它纯黑的羽毛上滑落,光学的彩色在它的羽翼上流转。

降谷零关上窗,将阴冷的的水花与雨声隔绝在窗外。

——

或许是相似的天气唤醒了沉睡的记忆,降谷零久违地梦到了那段永远飘着蒙蒙细雨的潮湿记忆,灰色的,有着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的。

伦敦是个阴雨连绵的城市,雾气从大街小巷中涌出,终年不散,整座城市笼在灰蓝的阴云之下,呼吸间都能嗅到那股带点腐烂气味的水汽,缺乏阳光的光照,所有的建筑看起来也都是雾蒙蒙的灰,零星的几点亮色是游客打起的雨伞,匆匆忙忙地踩着水花路过,伞主的心情可不见得和伞一样好。

没有人有闲情逸致等着水来浸湿雨靴,在衣摆上溅上深色的水渍。

降谷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又潮又冷的日子里他的旧伤总是会泛起细密的疼痛,不算难以忍受,甚至没有切菜切到手痛,但却像烟雾一样绵长,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心脏,给他判下了时长是一生的死缓。

他知道其中一部分是他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勋章,但另一部分却是他作为叛徒所受的刑罚,现在它们层叠地交错在一起,一起在阴雨天大声叫嚷着自己的存在,降谷零算不清是哪一部分的过去在彰显自己的存在,干脆一视同仁地全部忽视。

靠在桥边淋着细雨,他点起一只香烟,深吸一口,企图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然后因为根本受不了烟雾的刺激猛烈地咳起来。

一只从背后伸出的手忽然将他的烟夺去。

降谷零没有回头,他在看被雨滴打碎的河面,涟漪相互碰撞,完美的圆被撞成一片片,消解在镜面一样的河面上:“你来干什么,FBI?”

水面里一圈圈荡漾出波澜,他看不清扭曲破碎的残影,但降谷零能猜出赤井秀一现在该是个什么表情。

近年来赤井秀一没有再剪他那头头发,时间没有给他留长到原来的长度的机会,但却令他看起来更像是多年前的莱伊,现在他应该正在皱起眉头,几乎和当时与波本不对付的样子一模一样。这个认知让降谷零有点想笑,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一把黑伞为他遮去了飘落的雨。

赤井秀一不太高兴地说,你不会抽烟就不要抽了,然后降谷零就回了他一句,怎么,当初在安全屋里天天抽烟的烟鬼不是你吗,莱伊,FBI,赤井秀一。

他故意将他的称呼全部叫了一遍,转过身,在那双绿色的眼眸前从烟盒里挑出一支烟,挑衅地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恶劣地狠狠抽了一大口,不出意外地被呛到了。

你来干什么,FBI,别又是来看我笑话的吧。降谷零咳着笑着问赤井秀一。

“我不再是FBI了。”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奇异地平静下来,男人只是把左手的伞又向他偏了偏。以后你怕是不能用FBI来称呼我了。

降谷零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男人。

什么啊,你这种可怕的男人也会被开除吗,降谷零用抱怨的语气说,你不是FBI的王牌吗。

赤井秀一低声笑起来,他也靠到桥墩上,皮夹克上有雨水滑落。他拿着降谷零的第一支烟,看着那点火星在潮湿的空气里顽强地亮着,明明灭灭,但还是坚强地烧完了一整只烟。

最后赤井秀一抖掉了那些白灰的烟灰,它们融进地上的水洼里,再倒映出躲在一把伞下的两颗脑袋。

行人寥寥,降谷零忽然觉得他们俩就像是神经病,在这种鬼天气挤着一把伞站在桥上看河,烟点了也不抽,白白污染了本就不好的空气。

那张再也不会出场的王牌用他一千码外都能精准命中手榴弹的手抢走他的烟,用他看瞄准镜的眼睛和他一起看着只能倒映出阴沉灰云的河面,然后对他说,降谷君,烟不要抽多了。

谁要你管啊,降谷零想,他也的确说了出来:“赤井秀一,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那以后出门至少打把伞吧。”

赤井秀一轻声说,不由分说地将伞柄硬塞进降谷零的手里,随后潇洒地冒着雨朝桥的另一头走去,黑色皮夹克和那顶针织帽消失在雨幕之中。

“……耍什么帅啊,FBI。”

——

闷雷阵阵。

降谷零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的雨还在下,还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茫茫一片的雨将几十米之外的景色模糊成马赛克,倒真有几分伦敦的风采,降谷零在床上坐了半晌,轻手轻脚抱起床脚睡眼朦胧的小金毛,墙上的时钟正好转过九点,日历还停留在昨天的四月三十号,降谷零随手翻过一页,将温暖的四月翻到了过去。

五月来了。

空气还是有点冷,但降谷零不会再觉得疼痛了,他的身体还没有被刻上伤痕,年轻力壮的二十二岁给了他更多的精力与机会。

简单洗漱一番,降谷零打开雨伞,抱着小金毛往降谷侦探社的方向走去,降谷侦探觉得在职业生涯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努力一把——至少看起来努力过比较好。

反正这种天气也不会有委托人上门的啦。

……不会有“委托人”的,对吧?

刚到侦探事务所没多久,某种救了他无数次的直觉在他脑子里疯狂地发出警报降谷零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摸向腰间,手指触碰到外套之下的手枪时才稍稍心安。

有人在侦探事务所外面。

降谷零没有靠近大门,他从二楼的窗户向外小心地眺望了一眼,楼下停着一辆即便被雨水扭曲了形状也非常眼熟的车——哟,这不是琴酒心爱的爱车保时捷356A吗,这么说的话,该不会是琴酒亲自来找名不见传的降谷侦探做委托吧,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几乎被淹没在窗户被雨水拍击的声音之中。

还怪有礼貌的,降谷零想。

见里面没人应答,门铃又不耐烦地响了一遍,小金毛抖抖耳朵就要叫出声来,降谷零连忙捂住了它的嘴。与无忧无虑的小金毛不同,降谷零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真的老老实实给琴酒开门还送他一个“欢迎光临”,要么现在赶紧跑路。

而降谷零当然是选择——老老实实给组织尊贵的top killer开门。

虽然在降谷零的预想里前来找他麻烦的人应该是朗姆而不是主掌生杀的琴酒,但从这里进入组织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人有点不对也不影响结果,要是真跑路了,那降谷零这一个月以来的努力可都付诸东流了。

就在门铃第三次不耐烦地响起的时候,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摁下门把手,锁舌发出一声咔哒,向外打开了一条缝。

狂风裹挟着骤雨倾泻而下,年轻的银发杀手站在门口,一边的墨镜大汉为他撑着一把黑伞,琴酒左手插在口袋里,自上而下地审视着金发青年,幽绿色的眼睛慢慢眯起。

降谷零也不甘示弱,紫灰色的双眸直直地对上琴酒的视线,空气里噼里啪啦地炸开没有温度的火花,阴沉的天猛然闪过一道惊雷,将世界映成黑白两色。

降谷零握着枪的手渐渐缩紧,保险早已被打开,杀气在两人之间升腾,他们在门里门外僵住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最终,也许是工作繁忙的top killer觉得这实在是过于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也或许是再僵持下去他那头银发就要彻底被风和雨弄成又湿又沉重的一头乱毛,琴酒不耐烦地打破了沉默:“你应该很清楚我是来干什么的,加入组织,或者死。”

降谷零用自己的命打赌,琴酒现在肯定在大衣口袋里摩挲他那把伯|莱|塔,一旦自己拒绝就能血溅当场。

哦,赌赢了。

见侦探没有表示,琴酒果然从大衣里掏出了波本非常熟悉的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降谷零的脑袋,而同一时间,降谷零也迅速地拔出了自己的枪。

气氛一瞬间就冻住了,正在打哈欠的小金毛这下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不过降谷零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性命,琴酒的任务大概率是招揽自己而不是灭口,笑话,以前的琴酒什么时候灭口还礼貌地给你按三次门铃,他一般都客客气气地请人连人带楼一起炸上天的,组织里哪个成员没有被琴酒的伯|莱|塔指过?

他迅速地找到了波本的状态,露出一个无趣的表情,拉长了声音抱怨道:“怎么来的是大名鼎鼎的琴酒大人呀,我还以为会是朗姆手下那群废物呢。”

琴酒嗤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挺了解组织的。”

那可不,降谷零可是亲手将组织送入过一次坟墓呢,他展开波本的甜蜜笑容:“是呀,你们组织可是一个庞然大物,我可不敢和它作对,唔,那也只有加入你们的选项了呀。”

他推了推琴酒的枪口,紫灰色的眼眸盛满狡黠,琴酒皱了下眉,显然不愿意让别人碰触他的爱枪,收回来擦拭起枪口来,嫌恶道:“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一点忠心都看不出来的家伙,不多时就要上自己的名单了。

对此,降谷零只是神秘一笑——真的太有抄袭的意味了,贝尔摩德,你不管管你的版权吗,琴酒面无表情地想。

他将枪收回了风衣口袋,但依旧没有松开扳机,说:“伏特加会看着你,负责你的新人考察期。”

想到什么,他又冷笑一声:“如果你连新人考察期都撑不过去,伏特加也会负责就地处理掉废物。”

说罢,琴酒潇洒地转身,银色长发与黑色风衣在雨中划出相似的弧度,而降谷零看着依旧撑着伞站在玄关之外的伏特加单手压住礼帽,忽然开口:“这位‘伏特加’并不是真正的伏特加吧,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我的第一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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