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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送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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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婤把郡王搂着,道:“二弟不喜与人接近,爹别过来。”

这时,诸位大臣也都跟过来,看见郡王中毒昏倒模样,皆大惊。顾掔怒喝:“宁王加害皇后不成,意图毒害郡王,诸位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来人,拿下宁王,与我押下去。”

杜雀阻止道:“怕是郡王自己服下毒药,陷害宁王。”顾掔道:“放肆!我儿在宁王府中毒,我定要抓走宁王,仔细审问,为我儿讨回公道。”杜雀问:“敢问丞相,怎知郡王是中毒,不是病了?”顾掔道:“就是中毒,拿下宁王。”杜雀又说:“丞相急什么,且问一问郡王本人,可是中毒了?”杜雀能够看得出来,郡王对乾锦翁主有些情义,眼下,宁王并翁主皆要被抓走,郡王定然不忍心。

却说忱鸯,神智恍惚,口不能言,被顾婤搂着。顾掔在旁抢先说道:“我儿中毒,不能说话,送郡王回府。”杜雀又说:“郡王身上有药瓶,肯请搜身。”倘若搜出藏在身上的药瓶,则是郡王自己服了毒药,与宁王无关。杜雀确信,郡王身上藏有毒药。

却观忱鸯,未知就里,唯谨记,自己姑娘家的身份不可暴露。

郡王紧紧拢着衣襟,这一举动,自是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杜雀轻蔑道:“捂那么紧做甚,莫非衣襟前藏着东西,来人,搜郡王身,却叫大家伙瞧一瞧,衣襟里可有藏着毒药。”说时,自己上前,推开顾婤,就要搜郡王的身。

顾婤的性子向来软弱,若在常时,她决然不敢与杜雀争执,只是在旁边哭哭啼啼的。

却见杜雀欲扯郡王衣服,这让顾婤想到一件事。

是几年前了,有一回,忱鸯来她厢房玩儿,衣服弄脏了,顾婤拿新衣裳与她换,她害羞地低着头,手儿紧紧捂着胸前,顾婤上前把她衣服扒了,她却跑了,躲在角落里哭将起来。顾婤问怎么,她则说:“娘说了,我生得不好看,不叫我随便将身子示人,每每出门,须得把身子裹严实了,夏日里也要在外面穿一件外袍。”顾婤惊道:“却是胡说了,再找不到比你生得好看的人儿了。”忱鸯低着小脑袋,小脸晕红,低低道:“哪里好看了?你取笑我。”

顾婤低笑,柔声儿道:“你问哪里好看?却是肌肤白嫩嫩的,脸颊软软的,眼睛也生得好,眼睫似羽扇般,浓长纤密,眼珠子漆黑明亮,就像溪水,明澈清浅,清冷冷眼神儿,凉润润薄唇。”说得忱鸯脸红,嗫嚅道:“娘怪我是个女孩,总说我生得不好。”顾婤道:“你很好,却不必在意旁人如何说你。”忱鸯抬眸,迷茫地瞧着她,问:“真的?我好看?”顾婤笑得说:“是也。”说时,抬手轻轻捏她脸颊,又说:“却不可让旁人触碰你的身子。”忱鸯问:“为何不可?”顾婤严肃道:“不可以便是不可以,你记住,身子不能让别人碰,任何人都不能。”

忱鸯用力点点头,样子甚是乖巧,又说:“脸颊也不能让别人摸?”顾婤严肃道:“不可以 !休说脸颊了,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让旁人碰触。”又与她讲了男女大防的道理。忱鸯点点头,说:“你讲的,我知晓了。”迷离的眸子瞧着顾婤,低低地说:“你说不准任何人摸我身子,你却,你却摸了,摸了我的脸,还褪我衣衫。”顾婤忙说道:“我是为你换衣服。”又说:“我是女的。”又说:“只有我可以。”忱鸯乖巧地说:“我知晓了。”

眼前,郡王紧紧攥着衣襟,却叫顾婤想到了忱鸯。虽说郡王是顾婤的妹妹,二人不曾接触过,顾婤对她没甚感情,唯有一点同情她,郡王不能以姑娘家的身份示人,这一点,却是与忱鸯一样了。

杜雀伸手扯郡王的衣襟,顾婤跑过去,捉住她手腕,杜雀微愣,推开她,顾婤力不及她,一面与她撕扯,一面大声喊:“阿爹,拦住杜雀。”

当即,侍卫上前把杜雀按住。

顾婤则紧紧地搂着郡王。

杜雀喊道:“郡王身上藏甚么了,皇后不肯让搜身,这样,便不能捉拿宁王了,只该把郡王并皇后捉拿了,一并审问。”

郡王中毒,杜雀却要捉拿她,还污蔑其陷害宁王,皇后甚怜之,说道:“不必搜,搜到药瓶又如何,二郡王生下来就带着病的,屋里都是药罐,药不离身,你就是搜出来药瓶,也是治病的药,却不是你说的甚毒药,郡主慎言。”说得杜雀哑口无言,顾掔趁机说道:“拿下宁王。”

最终,宁王以谋害郡王之罪下狱。

***

南风熏熏,空气灼热,鸟儿在叶底娇啼。

轿厢里,一阵儿阵儿痛苦的低.吟声落入耳里,实在灼耳,顾婤恨不得用手掩住她的唇。怀抱里的人儿,浑身都是热汗,外袍胡乱扯开,薄衫掩体,粉颈半露,依偎在顾婤的怀抱里。顾婤垂眸,默默地瞧着她。

郡王生了副清冷貌,性儿阴鸷,行为乖张霸道,此时却不知浑身的力儿哪去了,别有一种无力的媚态,软在顾婤的身子上。

她已陷入到昏迷中,脸颊湿濡濡的,淌着汗水,垂发湿漉漉的搭在眉目间,眼角靡红,脸色惨白,长眉紧蹙,贝齿啮唇,喘息频频。顾婤把她紧紧搂着,不松手。

马车到丞相府门口停下,顾婤想要亲自送她回厢房,被家仆挡在门外,不准进门。只因当年的一道谶语,老夫人不准皇后回府,这些年来,她从不回府,不自取其辱。

这次,为了郡王,她颜面放下,硬闯。当然,最后还是没能进相府的大门,家仆叫来老夫人,老夫人听信容氏谗言,把大门关了,不仅不准皇后进家门,就连郡王也被关在门外。

她在老夫人跟前跪下,求她着郎中过来,为郡王解毒,老夫人一脸嫌弃地说:“郡王可以进府,你速速回宫。”顾婤再不肯丢下郡王一个人了。

老夫人刻薄,容氏狠毒,郡王中毒颇深,倘若她们不叫来郎中为她看病,甚至欺负她,当如何是好?再说,郡王最恐暴露了女儿之身,最厌被旁人碰触,她此时陷入昏迷当中,免不得被家仆碰触了身子。一想到粗鲁的家仆或是歹毒的仆妇,搂她抱她,顾婤心内便觉得恶心。

遂把怀抱中的人儿紧紧搂着不放,对侍女道:“回宫。”这时,丞相赶过来,吩咐管家,“速着郎中来厅堂,为郡王解毒。”顾婤仍是搂着郡王不肯放手,道:“我陪郡王一齐回府。”顾掔未开口,老夫人抢先道:“不准皇后回府。”顾掔为难,不语。

顾婤吩咐侍女回宫,这时容氏说道:“不知皇后娘娘不放心甚么,我与老夫人可是豺狼虎豹?郡王到底是老夫人的孙儿,是我顾家的子孙,岂能叫你带走?”老夫人说道:“来人,把郡王抬进府里。”顾婤大喊谁敢。

家仆听从老夫人吩咐,上来抢人,这时一个妇人大喝道:“我看谁敢!”来者正是窦慎。及时赶过来,亲自把郡王领进家门。

郡王回府,在东厢房住,连休息好一阵子。醒来,思量宁王被抓一事,方知是自己害了宁王,她想去趟皇宫,欲向乾锦翁主解释清楚误会。

那时,忱鸯借来浮牌,陪乾锦翁主出宫去宁王府,不曾有别的意图,是真心怜她。忱鸯中毒,则是恐被侍卫搜到身上的毒药,连累皇后,匆忙之下,只得自己吃了。却不知,竟害了乾锦,更不知丞相之计。身上的毒不曾消退,忱鸯一时也不能出门。

而在皇宫,宁王等五位王爷被关在大牢,已是必死无疑。乾锦翁主知是自己害了阿爹,一心寻死。这时,朝廷又发生另一件事,南陈使者来,按照两国缔结的盟约,应当北周派公主往南陈和亲,按照公主和亲的惯例,应从宗室女当中挑选一位,封其为公主。丞相顾掔忙着诛杀周室宗亲,竟忘记这件事,眼下无暇挑选公主,最后郑异提议,由乾锦翁主和亲南陈,遂下旨,封乾锦郡主为公主,和亲南陈。

却说皇后这厢,在屋里歇息,或是望着窗外,或是立在廊庑下,心事重重的。侍女瞧出皇后有心事,说道:“如今宗室已被剪除尽,娘娘却担心甚么。”皇后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不自在。”

自相府回来,皇后便是这样了,心不在焉,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杏眸殷殷地望着窗外竹林,手里握着郡王玉佩,痴痴观摩,幽幽摩挲。

织月知皇后是担心郡王,因说:“娘娘不必担忧,那毒药不会伤及性命,郡王不会有事。”不错,那日郡王中毒,她的确担心,很担心,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担心的不是郡王,而是把郡王认作忱鸯了。她担心的其实是忱鸯。

侍女又说:“您何不到相府瞧瞧郡王?一来,也不必兀自担忧,再说,您当姐姐的,不去探望,说不过去。郡王才立了功,丞相十分赏识,最好别得罪,郡王颇有谋略,您可仰仗。”皇后淡淡地说:“二郡王端的是好计策。”

回宫之后,冷静下来,顾婤想清楚了,郡王陪乾锦翁主去宁王府,郡王中毒,宁王被抓,其实都是丞相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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